第九章 審訊枕邊人

更新時間2013-9-2 10:43:29 字數：1580

“啟稟皇上，五月二十七日，確實有人在天錦莊買過粉色南鍛。屬下已經查過出入冊，那日有五名宮人出宮，已令人秘密去描畫像，只要天錦莊掌櫃一瞧，便明白了！”

雁子林點點頭。

雲青拱手道：“屬下即刻傳令富源，嚴禁任何人出宮！”

“你去吧，把齊壯叫來！”

“是！”

此時，齊壯已做了禁衛軍統領，接到口諭，即刻趕來。

雁子林下令，“審訊塵了宮掌宮秋姑，今日凡去過冷宮的人都關押在暗室！”齊壯領命而去。

雁子林重又回到太醫院，橫抱起鈴鐺，“到龍棲宮伺候！”醫女急忙整理了一些物品放入醫箱，跟著前往。

……

“賤婢！梨兒已經招供，你還不從實招來！”雁子林怒不可遏，見路兒還是不說話，“好，有骨氣。拖出去淩遲！”

路兒身上已是鞭痕累累，本已報必死之心，一聽淩遲，驚愕地擡起頭，“不要，不要啊！”

侍衛擡了就往外走，路兒嘶啞著說道：“奴婢招！”侍衛將路兒往地上一扔，她強撐著跪起，“求皇上放奴婢一條生路，奴婢全招！”

“說！”

“是風婕妤娘娘，指使奴婢買了粉鍛，做了小人兒。一來可除掉月昭儀，二來，一旦事發，可陷害到皇後娘娘身上。奴婢不願做，可是風婕妤說，要麽做，要麽只有死。奴婢就……求皇上開恩！”

風婕妤在一旁臉色頓變，“皇上，她陷害臣妾，臣妾從來沒有想要害人啊！皇上明察！”

雁子林手一揮，侍衛將風一一扣下，風一一苦求不止。“宮女路兒、梨兒，各杖責五十，趕出宮門，永不許進京；風一一，削除位份，暫押一旁。”

風一一哭訴道：“皇上，臣妾是冤枉的啊！”

“冤枉？你的女紅是眾所周知的，禦繡坊的劉嬤嬤已經做過比較，確實出自你手！皇後於女紅卻差些火候！你說呢？”雁子林嫌惡地說道。

風一一頓時啞口無言，忙沖月昭儀等人使眼色求情。月昭儀等人皆不理會，只有荷韻傷心失望地看著她落淚。

李心婉輕蔑地說道：“這樣狠毒的事也能做出來，真該處斬！”

風一一心沈下來，因果必報，果然是沒錯的，不過……她得意地看看李心婉，如果我死，你也會陪我的。

果然，秋姑指證道：“今日皇後娘娘暈倒之前，只有婉美人來過塵了宮。還有桌子上留下的點心，也是婉美人送給皇後娘娘食用的。”

姜太醫陳述，“點心中，查出兩種毒。一種是頭痛叮，可使人頭痛不已；一種便是紅尾草之毒，可使人致死。”

李心婉撲通跪下，“皇上，臣妾只加了一些頭痛叮，只是想小小的報覆一下，並沒有想要她死啊。紅尾草為何物，臣妾實不知啊！”

這時，杖責完畢的兩個宮女被押了上來，氣息奄奄地謝恩。雁子林命人將她們送出城外。

雲青急匆匆地趕來，拿出手中的兩個小紙包，“請姜太醫查看！”

姜太醫拿過聞一聞，用手撚了撚，說道：“一是紅尾草的粉末，一是迎風倒殘餘，藥力已是有限。”

雁子林一拍桌子，“何處得來？”

“是林總管帶內侍從彩犀宮，風婕妤娘娘脂粉盒中搜出。”

雁子林氣極，“好啊，朕竟不知，**之中有這樣的人物！將風一一送往軍營服役！婉美人心腸狹隘，貶為采女！”

風一一大哭，“皇上，不要，臣妾不要去做軍妓！臣妾知錯了！皇上！”

李心婉痛哭，“皇上，臣妾罪不至此啊！皇上！”

雁子林背轉身，揮揮手，“都下去吧！”月昭儀擔心地看看他，帶領荷婕妤等人退下。

……

看著偌大的書房，雁子林心中感覺到一絲淒涼，這禦書房本應是與親近之人商討國事、要事之所，如今，竟然成了審訊的地方，審的竟是自己枕邊的人。

對此，他不是沒有心理準備，只是沒想到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，卻如此讓人心如刀割，想起曾與她們耳鬢廝磨、恩愛歡愉，更覺心如刀絞。恍然間，他似乎明白了鈴鐺一直以來的排斥與抗拒。

龍棲宮。

床榻內，鈴鐺雙眼緊閉，臉色依然泛青，看著讓人心慌。雁子林輕輕坐下，執起一只柔荑在耳邊摩挲，“鈴鐺，快快醒來！我還想聽你唱曲子、講故事、跟我生氣，求你，不要這樣一動不動……”

想起她之前的生氣勃勃，更加心痛，是從什麽時候起，她就不愛笑、不愛鬧了呢？原來，她的真實，是那麽珍貴，卻是自己要逼迫她退化成為她們的樣子……他的手掌緊緊壓住胸膛，試圖減少些許心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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